旭山动物园
















在日本最北部的北海道的旭川坐落着叫旭山的动物园。冬季这里的温度相当冷有零下二十多度,里面有北极熊夫妇,雪枭——其实就是白色的猫头鹰啦。笑眯眯的全身雪白一整天都站在树枝上融入到雪景里。再加上头不时的360度旋转。冬季才能看飘雪的室外看到北极狐先生哟。同样也是雪白雪白滴。除了这些冰山上的来客,动物园的其他动物都怎么样了呢?

首先在来看看长颈鹿吧,这只叫“元气”的长颈鹿是去年从山口县转来的。今年是他第一次在雪地里度过冬天,咦?在奔跑哦 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听管理员说,元气刚来的时候的好像对什么都没有自信。第一次下雪的时候他像平常一样走出来,然后就开始吃起雪来,他看起来好像很爱吃雪,真的就那么好吃吗?“哦哦 那你们人类吃什么雪糕哦”

接着就是重头戏,企鹅散步啦。在漫天飘扬鹅毛大雪的时候,为了避免运动不足,每天要花30分钟走约600公尺。哇塞哇塞哇塞哇塞的喊着口号,一步一步用短小的教在厚厚的积雪上脚步坚定的走着。有调皮的企鹅跑到雪里面做滑行动作哩。太棒了。

其他的动物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都老老实实的带着自己的小窝里,要么东面要么玩电子游戏吧。
其实动物们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在主人不回家的夜晚,狗狗们的呜咽是因为寂寞吧,骄傲的猫咪也掩饰不住孤独的心情吧。
动物们能看见人类看不见的物体,听见人类听不到的波段,嗅到人类闻不到的气体。
对于一些粗心大意无意中狠狠伤害了对方的人来说,动物们实在体贴周到得多。

我都活20多年了,就小的时候每次过生日有表哥们和老姨送的礼物,记得现在已经上班的表哥对我特别好,每次过生日都送我八音盒,搬家时细数超过10个。后来就没有给我礼物了。
小时候每次妈妈出门我都要说:回来给我带点什么呀。
要什么?
随便总之要给我买点什么。
其实我想要的不是东西,而是给我礼物时惦记我的心情呀。你们怎么到现在都不懂呢。
那种失落很难熬的,不过多了也就习惯了。因为深深感受过那种失望的失落感,我总之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身边人感受。总是送一些礼物。那是一种牵挂吧。一种无私的牵挂。

there are two kinds of people in the world.
one is someone who always gives,the other is someone who always takes.
the giver总是天真的认为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他的良苦用心
the taker就总是厚颜无耻的接受者他那份理所应当。
不过谁也不欠谁的。你愿你给你乐意呀。
是的,我愿意。这个世界没有谁可以被谁拯救。
而我,还是会像雪中的企鹅一样笑嘻嘻的做我的礼物。
像雪地的长颈鹿一样,奔跑,用伤感的大眼睛张望,用性感的上唇吃雪。
其实我这个是抱怨贴。
那些曾经我在乎过的人们呀。虽然你们不在乎我了。
但我还是在为你描绘小小的明信片。

而现实中,短信收件箱为空,电子邮箱为空,豆邮为空的那位自娱自乐的daisy小姐呀。
总是持续给予的你心有一天是不是也会枯竭?

冰女 7

来吧来吧 继续写,这个歌曲老有感觉,让我想起小学时候看的神奇四侠,七龙珠,超人,闪电侠,西游记,带劲多了。其实我以前是多么喜欢我有超能力呀。即使是生化人也在所不惜,因为比起我渺小的人生,这些fiction figures看起来纯粹得多,只要战斗就可以了。任务完成。

还有那些什么抵日的,别成天就会小嘴在那BB,我就像漫画和动画不是看日本的长大的似的。

有些人怎么呢么虚伪,刚下完最新海贼王,电脑上还播着火影,就那么安心抵日了?

我草~~~~~~~~~~~~~~莓

变形金刚,我来组成头部,我来组成躯干......

WALL-E BURN-E MO-EVA 祝你们幸福。



好啦好啦写了。

开门的是中意女孩的母亲,说女孩和同学出去了随后便不客气的关上门。女孩母亲关门后,我的世界突然变得空荡荡,哥们揽过我的肩膀,说走,打台球然后喝酒去。

那天竟然是我18岁中最开心的一天,在烟雾弥漫的台球厅专心打球。在便利店和哥们买一箱啤酒坐在摩托车后兴冲冲的驶往海边。吃路边摊。

海的味道鱼的味道新鲜清冽,两个18岁的男孩在海边边和啤酒边看海。比谁的啤酒罐扔的远,或者默默的坐着。或者嬉戏打闹,全身都沾满沙粒。

“这TM不比和女孩在一起爽多了。”

“去TM的女孩”说着就把蛋糕糊到哥们脸上。无止尽的笑。


当时我才18岁呀,虽然又寂寞又书呆子气。但是我想青春也不过就如此了。




接着上了大学,四年也就是消耗时间,对于讨好老师的走狗深恶痛绝。仍旧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顾自的活着,经朋友介绍和不少女孩约会。可总是一两个月后女孩就提出分手。

“你人温柔,话也不多,还懂礼貌,长相也招人喜欢,但是总感觉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对不起,这就分手吧。和你在一起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差不多每个女孩的分手语都是这样。

“我对你一无所知,为什么不向我传达点什么呢。我的心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一个非常喜欢我的女孩分手时如是说。我也内疚来着,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做。生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

我想我或多或少的伤害了她,可是我无能为力。

在被别人伤害和伤害别人的过程中我渐渐上了年纪,人总是要长大的,即使被冰冻起来。然后我进入现在公司,认真工作起来。遇到了现在的妻,我可以说是对她一见钟情,她似乎并不在乎我对自身的闭口不谈,但是刚认识时我自己并不知道,直到许久没有见她,我才发觉这是我第一次对人怀有思念。遂我打电话约她出来,在月光照耀下的公园长凳上我们双双点头,沉默有顷。若在咖啡馆里,应该是啜一口咖啡,或用手指摆弄花边窗帘的时候。



那晚我们一起睡了,事后,她突然开口

“哎,爱我吗?”

“当然”

“想结婚?”

“现在,马上?”

“早晚......早着呢”

“当然想”

“可是在我询问你之前你可是只字未提哟!”

“忘提了”

“......想要几个孩子?”

“三个。”

“男的,女的?”

“两个女孩,一个男孩。”

她喝了一口从冰箱里取出来的矿泉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

“说谎!”她说。

但她错了,只有这一次我没有说谎。

那晚以后,就再也联系不到她了。凭空从世界上蒸发了。我恨不得放声悲哭,却又不能。世界上存在着不能流泪的悲哀,这种悲哀无方向任何人解释,即使解释人家也不回理解。它永远一成不变,如无风夜晚的雪花一般静静沉积在心底。更年轻的时候我也曾试图将这悲哀诉诸语言,然而无论怎样搜刮词句,都无法传达给被人,甚至无法传达给自己本身。意识只好放弃这样的努力。这么着,我封闭了自己的心。沉重的悲哀甚至不可能采用眼泪这一形式来表现。

两年后我们在一次聚会里不期而遇,相视一笑。

“常想你来着,”我说,于是心情一落千丈。

“再睡不着的夜晚?”

“是的,,睡不着觉的夜晚,”我重复道,她始终面带微笑。

一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对彼此消失的两年的经历仅用“时常想你”概括了。

她是个好妻子,结婚三年后我有了女儿。活泼健康的新生命。妻子家事能干,很有交际能力强,邻里关系也手到擒来,我也成为了年轻时深恶痛绝的“中产阶级”。房子的贷款还完了,有辆SUV。也有闲钱度假了。

在每个月妻子带着女儿去娘家的周末,我在固定酒吧喝固定的酒向固定女孩讲不固定的故事。



冰女的故事讲完后,女孩意犹未尽,强烈要求再将一个,所以我就给他讲了外星人入侵菠萝王国的荒唐故事,内容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结尾一句。

“到最后,从大王到喽啰就连外星入侵者都捧腹大笑。”

我想, 在所有深切悲哀中都含有些许滑稽。

而我的生活连悲哀都不够格,更谈不上滑稽。

冰女 6

哈哈 看来要结束啦 争取今天就结果了它。最近重看《疯狂店员2》有点nuts呀。其实比起《沉默的羔羊》的野牛比尔最后跳的那个舞,Jay在《clerk》里面恶搞的那个更有味。其实挺好的一个歌,怎么每次听都认为是个strip舞曲,增加了莫名的拧巴不正经。
不过还好什么《天生杀人狂》什么《野兽良民》都太JB暴力啦。看看我的《冰女》还差不多,
每天中午和“挨泡的”吃饭时必看的《马达加斯加企鹅》没有《海绵宝宝》NC.但是里面的狐猴国王朱丽安太有喜感啦。无时无刻都很high,就是他这种超级自恋的大high人,我们都要向他学习。那么得了精神分裂加上秽语综合症的疯狂的Daisy,今天的单口相声就到这里吧。进入正题。
还有,那个我这两天都一直在听WU TANG CLAN的TEARZ和GOODBYE HORSES都是AV达人传给我的。每次都非常非常之想念大宝。大么么 对于么么的反应可能是“--或者....”
我突然有种想到武当山斩妖除魔的冲动。师兄你等等我。周伯通之类的。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rsHzVFmKQI0/
麻烦各位自己点一下子吧。
晚上我们照旧吃晚餐,散步,睡觉。可是第二天早晨,妻不见了。

(持续)

我在房间里到处找,也找不见妻子,问宾馆的服务人员和当地人,他们说妻子在午夜过后已经离开了。随身携带物品是有手包。因为当地治安非常好,所以也没多问,再说那个时间,人的脑袋里装得已经不是脑浆,取而代之的莫不如说是浆糊或者番茄酱。疙疙瘩瘩黏糊糊,谁有闲工夫去问满身冰霜的女人的离去。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我就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高达4米的天花板,不吃不喝,若不是服务生送信,说不定我就死在这异国他乡了。
简介的白色信封,印有下榻酒店的名称,展开信纸,妻那整洁的字体呈现在眼前:
“很早就打算告诉你了,可是总是天真的抱有一线希望,认为时间长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可是你就是不懂,你在自己周外筑起高墙,仅留有一扇门,凡事都要有出口和入口的,可是你总是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任凭我在门外大喊大叫,奋力敲门说:你出来呀,让我们分享你的人生,可是你总是在原地,捂住耳朵。因为我是冰女我知道你的过去,但是并不意味着你不对我说,其实我在乎的不是你向我表达的内容而是向我传达的心情呀。
可是你不懂,唯独你不懂。
和你在一起哪里也到达不了呀。纵使躺在同一张床上,闭上眼睛还是一个人。
请不要来找我,我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生活的。当你准备好打开心门时,我自会回来。”

“就这样就结束了?没有下文了?”女孩用纤细的手指搬弄着酒杯,低垂的眼睑颤悠悠,若说在问我问题,莫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各位贴切。
“是喏。就这样结束了。你不觉得这是个伤感的故事吗?”
我们是在酒吧里认识的,我每个月的第三个周末都会来固定的酒吧,我都34了,她才18。不对,我才34了,她都18了。这样才对。
得得,无论如何,年龄是不容许辩解的。她是酒吧老板的女儿周末无事就在吧台看店,久而久之我们很自然的攀谈,继而要好起来,但因为我已经结婚,对她全然没有非分只想,结婚10年来还没有做过一次对不起妻子的事情。而我的妻子也不是什么冰女,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性格好,不强加于人,每月的第三个周末都带着女儿会娘家。妻子在翻译社工作,是个勤勤恳恳的员工,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安心的翻译自己喜欢的文章。我在很大的广告公司做主管,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起码对于员工来说,我是个既不过分亲和也不过于疏远的上司。但是总体看来对于自己职责范围外的事情,多少显得冷漠。
不过这也不坏,因此也没有聚餐之类的活动来应酬。我是用我自己的能力脚踏实地辛辛苦苦爬上来的。不过我个人并不以此为苦。我喜欢简单干净的生活,只有妻子女儿,一两个不常来往却心灵相通的朋友。不打扰谁,也不被谁打扰。
每周我从来,女孩的青春让我不好拒绝,只好迎着头皮编故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发展,不过这都是第六个晚上了,再不做个了结恐怕前面的情节都既不清晰了。就这么的,突兀的结局。
不过女孩好像并不困扰,她前途光明高中毕业,上大学,遇到很多男孩,收集偶像乐队的唱片,更新ipod内容,与闺中密友在打折期间疯狂购物。看上去很美好。
“喂,你这么年轻,满满的活力,我很羡慕的。”我试图打破沉默。
“可是我大多数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相当困扰来着,在各种方面。”
“怎么会!我要是你,就抓住青春痛痛快快的度过。”
“既然年轻那么好,要让你再18一次,可愿意?”
“这个,好固然好,但是年轻只有一次就够了。”
18岁的时候我干什么来着?看AV那是必然,吸烟来着,听各种音乐,很晚的时候才回家。总之都是打发时间的事情。和哥们们还组乐队来着,踢足球,喜欢一个女孩,可惜都么有接过吻。连肢体触碰一下都脸红。还记得和坐在哥们摩托车在盛夏提着蛋糕去看完她来着。当时天气非常炎热,到家门口的时候蛋糕早已报销,奶油沾的哪里都是。我们提起来敲门。
“当当当”
NND我还是没有写完,明天再继续
啦啦啦啦啦 睡觉觉去

冰女 5

http://www.cococ.com/play/279774.html
貌似校内又恢复了以前的精简模式,那么就只好上连接啦。
上次写到哪了?
“去哪里?”
“南极”
......
妻出神的凝视着从啤酒罐壁上流下来的水珠,然后以同样空洞的眼神盯着我。看起来情绪上没有什么起伏,计划中的惊喜也全然没有。我有点失望,当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就在我揶揄之时,妻开口了。
“我也出去旅行来着,为什么要去南极呢?那里除了冰什么都没有。要不然我们去马达加斯加吧。”
“......"
“喂,可听到了我的话?我本想去澳洲仔细看看袋鼠来着,不过澳洲太旅行化了。马达加斯加看起来还是未开发的野性领地。你看如何?”
“也好,只要你喜欢。猫怎么办?”
“让你姐姐帮忙照看一阵子吧,长途旅行对猫来说恐怕是吃不消。”
“也好,这就着手准备。”
“你上学时不是学过法语?正好派上用场。”妻边翻看马达加斯加旅游手册边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可是好长时间不用恐怕也忘光了。不过到了当地会慢慢捡起来的。还可以顺便去大溪地。”我附和道,可是心里还是疑惑为什么妻会选择这么个奇怪的地方旅行。不过看到她的情绪日渐好转。我也别无他求。
在飞机上我们几乎没有交流,妻只顾蒙着眼罩睡的昏天暗地,食物也不摄取。对妻来说稀松平常。可是我饥肠辘辘,无论如何也要象征性的吃喝。
当飞机落地时,妻终于从昏睡中醒来。看起来重获新生般精神焕发。我也松了一口气。我们在当地的酒店住下,由于是旅游淡季,从大厅到服务生都闲得松踏踏,见到有一对夫妻模样的亚洲游客,马上热情周到的服务。
把行李安顿好后,我们出去散步,没有带相机,这时妻子事先交代过的,她说用真实的双眼吸收风景,用肌肤去感受空气,才是真正的旅行。唯一带的只有我的笔记本电脑。一来是书店出兑了没有收入来源,二来是我早就有写点什么的想法。
到达热带以后我每天都喜欢在妻子身边,俨然酷夏里随身携带制冷装置,刚调配好的科罗娜也要让妻子手握2分钟后来满意的喝起来,凉津津的,温度恰到好处。
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半个月了,妻以前也是在动物园工作,爱护动物是天性,加上和当地人也逐渐熟络起来,我的法语进步神速,相反妻学习了当地语言,和热情好客的拥有巧克力健康肤色的马达加斯加居民打得火热。当地有一种习俗叫做,翻尸节,这是马达加斯加人特有的一种表示对已故者的怀念和尊重的风俗。是马达加斯加人表达对死者敬意的一种特殊的方式, 因为, 把尸体重新取出, 可以让生者再有一次直接祭拜死者的机会, 二是马达加斯加人认为死者在阴冷黑暗的地下埋了若干年, 也应该挖出来透透气, 晒晒太阳。我和妻开始被邀请去的时候很害怕,可是看到当地人有唱又跳,真的感觉其实死者也离我们很近。
日子就是这样慢慢过着的。
突然有一天妻子告诉我她怀孕了。本来就已经不报希望的我们,孩子一样欣喜若狂。妻说也许是热带的温度太高了,让她冰冻已久的子宫融化了。事情开始像好的方向发展了,至少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天我们去看了狐猴,因为终于到了狐猴们活跃的季节。它们生着一条美丽的长尾巴,尾巴上有一圈黑一圈白的环节。有几只小狐猴正在晒太阳,晒的时候背脊弓起,很像一只松鼠,伸手伸脚,享受太阳的温暖。原来它们很怕冷,常常几只聚在一起尾巴绕着自己也围着同伴,简直分不清那条尾巴属于那一只的。 导游事先有通知我们随身携带一些水果,其中一只小家伙好像闻到了水果的香味,顺着闻到靠近我们。妻激动地发抖,因为小家伙是在是太可爱了。一般他们信任当地人,建立了牢固的友谊,其他狐猴也过来蹲在我们的肩膀上用爪子捧着水果享受着,唯独妻,妻子由于全身冰冷,没有狐猴接近她,导游解释说。他们怕冷,妻子当时还自嘲来着。

晚上我们照旧吃晚餐,散步,睡觉。可是第二天早晨,妻不见了。

冰女 4

可是有一天冰女下班回来兴冲冲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旅行社的小册子......
(持续)
册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稀奇,是妻子(从现在起冰女的人称转换为妻子)在下班途中被硬塞到手里的旅行社手册。但是从封面上看,其外表完全可以冒充专业性旅游杂志。封面照片是被巨大冰山占据的折叠式8开海报。卡通图案地企鹅海象和北极熊都像吃了满满一肚子鱼饼一样笑呵呵。颜色是冰凉的蓝和彻骨的白。妻子把海报小心翼翼的剪下来,贴在玄关的右侧墙壁。
我们的小家本来就简陋,任何一处装饰性家装都没有痕迹。凭空多出一张冰山照片来,委实不可思议,还好我们都没有什么朋友,即使有也没有要好到家中做客的程度。
就这样。一年又在我整理的书页间,在妻子撒的冰冻鱼的鱼鳍上悄然而逝了。
仍旧没有孩子。
书店已经小有知名度,由于我们没有多余的开销,所以也渐渐的有了数目可观的存款。
但是日子仍旧很平淡。每天书店早早关门,回家准备晚饭,等待妻子下班,极地馆也没有什么紧急事件更不用说加班,所以妻子都是在固定时间内回到家中。
每天进门换鞋时,妻子总是盯着冰山的海报看,开始时我并没在意。但也许是自己精神上的敏感,或者当时空气的密度,抑或可能是风的流动,猫胡须轻轻的触动。我意识到时妻已经改变了。
从遇到冰山海报的那一刻起。妻子体内明显有什么在强烈的震动,那股觉醒的意识在摇动妻子自身的同时,也恶狠狠地把触角伸向了我。像是沉睡在妻子体内的另一种生物,无脊椎动物般柔软触角,吸盘已经在我身上各处牢牢锁住,并蓄势带我到更深处。
总之,妻子变了。她渐渐不爱说话了,食物几乎不摄取,我喝啤酒时,她只是用她那冰锥般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咔嚓咔嚓嚼着冰块。企鹅们的有趣故事再也听不到了。某个星期三她停止了工作。动物园的院长打来电话也拒绝接听,没办法,不只好硬着头皮为妻子编造不存在的理由。院长的说辞也别具一格,他说极地馆的动物们非常想念妻子,新来的管理员都被他们愤怒的驱逐。海象白鲸们也开始罢工。不禁不配合表演,还向观众泼水。妻子以前是热爱动物之人,若是在改变之前,她势必会返工。可是事实是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妻了。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整理的存款,出兑了书店,秘密的联系了唯一一个接受不能称之为任务的任务。
就在我直溜直溜喝罐装啤酒,妻边嚼冰块边摆弄废弃拉环时,我漫不经心的说:
“那个,要不然 我们出去走走,去旅行。怎么样。”
“去哪里?”
“南极”
......
(持续)

冰女 3

“ 不,我看不到人心里去,可我明白,就是明白,冰女说,这么静静地看着你,你的一切就会历历在目,就像盯视冰块深处一样。” “能看见我的未来?”我问。
(持续)

“未来看不见,”冰女神神叨叨的说,旋即巫师般缓缓摇头,用她冰锥一样的眼睛盯着我。就是那种蛊惑人心的气质。可爱得不可言说。
她说:“我对未来丝毫不敢兴趣,准确老说,我没有未来这个概念,因为冰不具有所谓的未来。冰有的只是被严密密封之中的过去,一切都被栩栩如生地封闭在里面。并可以保存很多很多东西,非常卫生,非常清晰,非常真切,原封不动。这是冰的职责,冰的本质。”
我算是很好的倾听者,附和道:“想必是这样的,够厉害。”
“可知道封印在巨大冰块里的猛犸象?若冰块融化恐怕甩甩身上的积水这就头也不回的跑掉了似的 真实。这就是我们冰。”
回东京后,我们也见了好几次,不久便每个周末都幽会。但我们没去电影院,没进酒吧,甚至饭也没吃。因为冰女差不多不摄取食物。两人经常坐在公园椅子上谈天说地,着实谈了很多很多话。
就这样我被冰女迷住了。我不知道她从何处来,不知道她的背景,不知道她的身份。一切都是个迷,只知道她看电影时爱哭,眼泪是一滴滴水晶般的冰粒,极少吃东西,耐寒,在动物园的极地馆工作,性格开朗,但就自己的事几乎从不开口。总是在讲动物们,讲有关我的,大多数只是讲述与我们也毫无紧要的问题。渐渐我习惯了喋喋不休的冰女。
但冰女无论如何也不谈及她自己。为什么呢?我问她,你为什么不谈自己呢?我很想知道你——在哪里出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怎样变成冰女的?冰女盯视了一会我的脸,然后慢慢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冰女用平静而发尖的声音说,往空中粗重地吐了口白气。我不具有所谓过去,我知道所有的过去,保存所有的过去。但我本身却不具有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出生在什么地方,也不晓得父母的长相,甚至不知道父母是否真的存在,也不晓得自己的年龄,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有年龄。 冰女如黑夜中的冰山一样孤独。

我开始真心爱上了这样的冰女。冰女既无过去又无未来,只是现在爱着我。我认为这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我们甚至谈到了结婚。我刚二十三,母亲和姐姐坚持反对我同冰女的婚事。她们说,你年龄太小,不适合结婚,而且关键连对方的来龙去脉岂非都没搞清?何时生于何处不是都不知晓?和这样的人结婚,怎么向亲友交代?况且,对方是冰女,一旦融化可怎么办?她们还说,你好像并不明白,结婚这东西是要负起像样的责任的,而冰女那样的人能尽到作为妻子的责任吗? 这些担心是多余的。冰女并非用冰做成,不过像冰一样冷而已。所以,即使周围变暖也根本不至于融化。其体温的确冷得和冰块相差无几,但毕竟是肉体,而不是冰,冷固然冷得厉害,但并未冷到足以剥夺别人体温的地步。另一方面由于冰女性格上热情开朗,总是逗我咯咯笑。好像和她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总是鼓励我说:“没什么大不了”。若事情一道不可挽回的地步,冰女就会依偎在我胸口把冰凉的脸埋进我的脖颈深深地吸口气说:“事已至此,那又怎么样。”随即莞尔一笑,哈一口白气,我就可以感觉到脖颈上的寒毛都竖起,都挂上一层白霜。我深吸一口气,冰女哧溜一下滑下床,虽然一丝不挂却不会冷,怎么会冷呢!当晚的月光很明亮,冰女指着半开的窗外,用认真的语气命令道:“你,快回到月球上去!”我当然不是什么月球上的男人。我起身拿起睡袍温柔的披在冰女身上。然后在她身后抱住她。不是抱其他普通女孩的触感,柔软毕竟柔软,但是就是没有常人应有的体温。每每这时我都想起可能冷冷清清悄悄地存在于某个地方的冰块。我想冰女知道那个地方,知道那个恐怕无比坚硬的巨大冰块。那是上最大的冰块,但它位于很远很远的地方。冰女讲这冰块传达给世界。最初我对冰女拥抱的感到惶惑,但很快就适应了,甚至喜欢被其拥抱。他依然对自身的事守口如瓶、我们在月光下拥抱在一起,默默地共同拥有巨大的冰块。冰块之中,已很不然地按本来面目密封着世界长达数亿年的往昔。

我们怎么也没有孩子。
时间久了生活变得百无聊赖起来。我大学刚毕业,打算开家书店,冰女这方面相当支持我。她工作认真,很少抱怨,和动物们也心灵相通,加上冰女本身就耐寒,所以每天她都在企鹅馆辛勤劳作,给每一只企鹅起名字,喂食,打扫粪便,解决企鹅之间的纠纷。
“知道吗?企鹅也有各种各样的性格,也会有狂妄自大的,也有顾影自怜的,也有谦虚谨慎的,有的是交际花,有的却孤僻得蜷缩在角落里。他们也有自己偏好的观光客,大多数企鹅都喜欢孩子。啊 ,还有 孵蛋时的雄性企鹅最温柔......"
诸如此类,冰女就会讲个不停,但是她不会游泳,所以她对于白鲸 海象们 的嬉戏仅限于陆地。但是很快每头动物都有了自己的绰号。都是冰女起的:害羞妹,长牙兄,总之每每谈起工作,她就孩子般兴奋地说不停。我也默默的听着,因为生性是腼腆,喜形不于色,我试着解释来着,但是冰女那冰冰凉的嘴唇马上贴过来,貌似在说:“傻瓜蛋,我知道的。”

银行的贷款加上冰女的积蓄,我成了小小书店店主,取名叫:大沙漠。朋友都说这是个俗不可耐的名字,书店何苦叫什么大沙漠!个中缘由我也解释不清,总之鬼使神差的非叫大沙漠不可。冰女也赞同,她说,如果是她在街上闲逛,看到叫大沙漠的书店,一定会进去瞧瞧。用这么奇怪名字的书店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呢?
还真叫冰女说对了。来光顾的客人日渐增多,还登上了当地时尚杂志的搜店专栏。有不少年轻人慕名而来。这个书店没有其他雇员,只有我自己,而我只买自己喜欢书,屋内只流淌着lady day的歌曲。一遍一遍,若说有店员,就只有白天趴在杂志上呼呼大睡的猫咪了。是冰女在下班路上捡到的三毛猫。性格懒散,及其自我。我也懒得起像样的名字,叫小铁,小花,咪咪,麦克的猫世上保证和他们身上的猫毛一样多。但是时间久了。“我说,哎,那啥”成了猫的名字,我想也罢,总也不能叫 无名 吧。
我的日子就这样平平静静的度过,在人生最贫穷的一年里,我们为了还清贷款和朋友的欠款,不停地工作。我们住在每天有6次电车经过的铁轨旁那摇摇欲坠的小楼顶楼。我们那呈铁轨交叉的三角型一样的贫穷啊,伴随我们一直到第二年春天。之前的寒冬里,没有暖气的房间内,“我说”都跑到我的怀里。若是天气晴朗,冰女就会在天台铺上野餐时用的餐布,陪我躺在上面——晒太阳。电车不经过时,世界静的出奇,能真切听到的就只有“我说”的鼾声。我们静静的躺在餐布上。闭上眼睑,看到的是红红的温暖。冰女总是在离我10公分的地方陪伴。

我们年轻,深爱彼此,阳光免费。
什么形状的贫穷都打倒不了我们。第二年我们就慢慢有了收入,还是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妈妈姐姐也渐渐和冰女有了来往,尽管嘴上不承认,她们相当中意冰女。说话风趣,知书达理,吃苦耐劳,孝敬长辈。
我的书店也有了固定的客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无心听到他们叫我“冰女的丈夫”或者“那谁他爸”。知道后无奈的笑笑,心里未免喜滋滋。
可是有一天冰女下班回来兴冲冲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旅行社的小册子......
(持续)

冰女 2











你不去滑雪么?我尽可能以若无其事的声音问冰女。她慢慢扬起脸,那神情像是听到了极远处传来的风声。她便以如此眼神定定地看我的脸,轻轻摇了摇头,说:我不滑雪,只这样边看雪边读书就行了。她的话在空中化为白云,如连环画中人物对话的套圈,曾经有个女孩送过我有snoopy图爱的马克杯。我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真切地看到她的话语。她轻弹一下手指上的白霜。
往下我就不知说什么好了。我满脸通红,木木地站在那里。冰女看着我的眼睛,好像略略浮起一丝笑意,不过嘴巴却笑的很开,露出好看的牙齿。对方果真笑了不成?那样的眼神。自己神经过敏也未可知。
“可以的话,坐一会儿好么?”冰男说,
“你不是对我有兴趣么?不是想知道冰女是怎么回事么?”
说着,她微微一笑,没关系,用不着担心,同我说话也不至于伤风感冒的。”
开朗的性格,我暗想,至少到现在为止给我的印象如此。
坐在冰女对面才得以仔细观察,原来她衣服的颜色全都是冷色调。白色高领针织衫,没有多余的图案,薄薄一层紧贴身体,看一眼便知道是多次干洗的高档货,领口袖口多少有些磨损,但若说与生俱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下来。胸部丰满,但是腰间没有赘肉,甚至连未来长赘肉的可能也全无。外套一件粉蓝色开司米开衫。也听话般软踏踏蛰伏在冰女身上,仿佛一个不留神,就会脱兔般窜走。手上除了点点白霜没有戒指。全身上下唯一算是装饰的也就头上式样简单的银色发卡,想必是为了挡住下垂的刘海方便看书。
还是看不出年龄。
我们并坐在大厅角落的沙发上,一边眼望窗外飘舞的雪花,一边不无拘谨地谈着。我要了杯热可可茶,冰女则什么也不喝。冰女和我不一样,非常健谈,这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相差甚远。一开始谈的是天气,继之是旅馆的舒适度。
“你一个人来的么?”我问冰女。
“是的,”冰女回答。
她问我是否喜欢滑雪,我答说不很喜欢,这次是给同伴强行拉来的,实际上几乎一步也滑不了。我很想了解冰女是怎么回事,诸如身体是否真的由冰构成,平时吃什么食物,夏天在哪里度过,双亲是否也是冰男冰女,等等。但冰女无意主动谈自己,我也不便询问。我想冰女可能不大乐意谈这些。 相反,冰女就我本身谈了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不知为什么,冰女居然对我了如指掌。我的家庭成员,我的年龄,我的爱好,我的健康状况,我就读的学校,我交往的朋友,简直无所不知。就连我早已忘记的陈年旧事(思春期少年时期的尴尬事),她也一清二楚。

真不明白,我红着脸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人前被剥得精光。
“你为什么这么熟悉我的情况呢?我问,莫非你能看到人心里去?” “ 不,我看不到人心里去,可我明白,就是明白,冰女说,这么静静地看着你,你的一切就会历历在目,就像盯视冰块深处一样。” “能看见我的未来?”我问。
(持续)
总之,后来 会有很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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